南瓜墨

【轻眉竹马】五竹不怕（一发完）

无脑无逻辑OOC，有点啰嗦阅读谨慎。

我鸡血上脑产轻眉竹马了，而且居然还挺长的。

【假设五竹是被叶轻眉唤醒的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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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

“五竹不怕。”

第一次听见这四个字的时候，五竹刚睁开眼睛一分钟。

他的大脑正在启动，精神系统还处于调节中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，只是下意识地回了一句：“什么？”

他面前站着一个人类幼崽，女性，不过三四岁模样，黑亮的眼珠滴溜溜地转动着，一本正经地向他解释：“五竹是你的名字。”

她笑得很甜，耸肩的时候古灵精怪的：“要问为什么？说明书上写着呢。”

“至于‘怕’，那是一种情绪，大概是恐惧、忧虑的意思？我是工科生，可能说的不太清楚，你凑活着听吧……”

五竹当然知道“怕”是什么意思，他的数据库里可以检索到这个字。正因如此，他十分清楚，自己根本不可能会怕。

他的行为举止是系统推演出的结果，是程序，是算法，像“情绪”那样虚无缥缈的东西对他来说根本毫无意义。

可是小女孩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，她解释完就一把抓住了五竹的手，将他从休眠舱里拽了出来。

好小的手。

好软。

也好暖和。

2

“你刚醒来，我带你去附近转转。”

没等五竹同意，小女孩就拉着他走向了神庙深处，自顾自地介绍起来。

“这里是冷兵器区，主要展示着公元17世纪之前的武器，也有一些现代的，花样挺多，但我不太喜欢。冷兵器使用起来要贴身肉搏，我还是更喜欢那种能远距离一击致命的……”

她的话真多，五竹想。人类都是这个样子吗？还是只在幼崽时期是这样？

“咦，这根钎不错。”

小女孩突然停下了脚步，凑近一个玻璃柜仔细地瞧了起来。

“看起来是高硬度合金材料，颜色和你的眼罩还挺搭的……”她瞅了瞅钎又瞅了瞅他，嘴角勾了起来。

“小竹竹，能帮我打开这个柜子吗？”她指了指头顶上方。

五竹看明白了，她太矮了，够不着玻璃柜的门把手，想让自己帮忙打开，可是……

“小竹竹是什么？”

小姑娘发出“咯咯”的笑声。

“就是你哦，五竹就是小竹竹，小竹竹就是五竹。”

五竹点了点头，伸手拉开柜门，把那根黑色的钎取了出来。正当他准备把钎递给小女孩的时候，大脑中突然响起一阵警报声。

系统监测到斜后方有物体高速接近，根据轨迹判定，物体将在1.25秒后击中他们。

没有丝毫犹豫，五竹伸出一只手将小女孩揽入怀中，然后用另一只手抄起铁钎，反过身向下一挥——一个机器人被从中切成了两半。

碎裂的机械砸在两侧的地板上，扬起阵阵灰尘。

五竹身侧突然响起了“啪啪”的鼓掌声。

小女孩从他怀中探出脑袋，嘴巴大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：“小竹竹，你太酷了！简直酷毙了！我们做朋友好不好？”

朋友……？五竹陷入困惑。

他明白这个词的意思，数据库里有——“朋友指感情很好、可以在对方需要时给予帮助的人。”他又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，“感情”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。

可看着紧抓他衣袖不放的小姑娘，不知为何，他觉得自己无法拒绝，也不能拒绝。

于是他说：“好。”

小姑娘倏的一下就笑了，漂亮的眼睛弯了起来，看上去十分高兴的样子。

“那就说定了，我们从今以后就是朋友了。”

“对了，我叫叶轻眉。”

3

“五竹不怕。”

五竹第二次听见这四个字的时候，名为叶轻眉的小女孩正把一个大大的长方形皮箱拉上自己的肩膀。

她穿着一件纯白色的狐裘大衣，脖子后面堆着大大的风帽。那箱子是她从热武器区顺来的，为此，他们还干掉了一个机器人。

女孩轻拍五竹的肩膀，声音中满是自信：“五竹不怕，跟我一起出去吧，我会保护你的！”

五竹看了看她瘦小的身板，感到十分困惑。扫描结果显示她的骨骼强度很低，似乎吹口气就能把她吹倒，她要怎么保护他呢？而且……

“神庙中人禁止离开。”

小姑娘有些泄气。

“可是我想出去看看，你看我衣服都穿好了，重狙也抢来了，不出去逛逛岂不是白费了这么大工夫？”

“神庙中人禁止离开。”还是不变的声音，不变的冷漠。

小女孩露出委屈的神情，她扯着五竹的袖子，打起感情牌。

“我们不是朋友吗？你是听我的还是听神庙的？”

这个问题把五竹问住了。朋友要互相帮助，这是数据库里说的。

事情似乎变得矛盾起来，五竹陷入深深的沉默。

他沉默了好久好久，就在叶轻眉以为他死机了，想要用手敲一敲的时候，瞎子少年终于再次开口了。

“听你的。”

4

他们穿过雪原，踏过高山，顺着河流走向下游。植被的种类逐渐丰富，各式各样的生物出现在五竹眼前。

“小竹竹，这个是鸽子，红烧起来可好吃了。”

“小竹竹，这个是麻雀，肉少，但烤起来很香。”

“小竹竹，这个是鲤鱼，优点是没有草腥味，但刺太多……”

一路上，小女孩说了个没停。

五竹想告诉她她说的数据库里都有，可想了想还是没说，因为要是说了，可能就听不到她讲话了。

五竹喜欢听小姐讲话。

自从离开神庙，五竹就将小女孩唤作“小姐”了。

按照她的说法，这叫做“RPG”，就是角色扮演。复杂的人类社会需要靠某些关系来维系，伪装成富家小姐和她的仆人会比较方便。

最终，在一片山坡之上，他们终于看到了城镇，那是人类居住的地方，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。

叶轻眉牵起他的手，长长呼出一口气，郑重其事地说：“小竹竹，让我们一起把这个世界变得更有趣吧。”

瞎子少年点了点头。

“好。”

5

城镇和旷野很不一样，这里的物品种类更多，也更丰富，甚至有一些词汇在五竹的数据库里都检索不到。

这里有很多很多的人类，他们和小姐不太一样。

首先，是丑。大部分人类都长得怪怪的。有的瘦得像麻秆，有的胖得像水缸，有的不够对称，有的颜色太黑……比起来还是小姐更好看一些，五竹想，但小姐说这叫百花齐放。

其次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足够友好。

大概是瞎子和小女孩的组合实在是标准的肥羊，经常有心怀不轨的家伙高喊着“打劫”跳出来，然后被五竹一钎敲晕。

“不是大姐，是小姐。”敲晕的时候，瞎子少年总是不厌其烦地纠正道。

麻烦的不仅是歹徒，还有人类幼崽。

经过一个城镇时，小姑娘去路边采购食物，五竹在店铺门口等她。

一个在路边玩耍的男孩注意到了五竹眼睛上的黑布，他的眼睛骨碌碌一转，便有了鬼主意。

几秒后，一块石头砸中了五竹的肩膀。

盲眼的少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，他的判断很简单，不疼，所以没有必要反应。

他这种想法显然助长了男孩的气焰，很快，第二块、第三块石头又破空而来。

其中稍大的一块砸在了五竹的额头上，少年被砸的稍稍向后仰，片刻后，一股热流从他额头流下。

更多的石子随着男孩的嬉笑声被丢了过来，“啪啪”的砸在瞎子少年身上。

五竹微微侧过头，他不明白男孩为什么要攻击他，他们并不相识。正当五竹感到困惑的时候，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
“住手——”

伴随着一声大叫，名为叶轻眉的小姑娘从店铺里冲了出来，她径直冲向扔石头的男孩，只见她飞起一脚，毫不留情地把男孩踹飞了。

大概是实在太生气了，男孩被踹倒后她还狠狠地踩了几脚，硬生生把男孩踩哭了。

哭声吸引来了围观群众。刚才还在冷眼旁观的男孩父母此刻突然就正义感爆棚了，尖叫着冲了过来，一副要把叶轻眉撕了的架势。

可小女孩只是淡定地又踹了两脚，然后扭过头牵住五竹的手，甜甜一笑，声音调皮又轻快。

“小竹竹，准备好，我们要逃跑啦！”

在男孩父母的咒骂声中，如仙女下凡般漂亮的小姑娘牵着她小小仆从的手，迎着风跑进了绵绵春雨中。

那天晚上，叶轻眉一边小心翼翼地用酒精棉擦拭五竹的额头，一边面色严肃地训斥了他，她是这样说的——

“小竹竹啊，下次再有熊孩子欺负你，你千万要记得还手，你要是不好意思还手叫我也行，我帮你揍他！”

6

“五竹不怕。”

小姐第三次说起这四个字是在东夷城。

那一整天她都躺在床上，脸色红得像熟透了的柿子。扫描显示她的体温高达39摄氏度，这对人类来说是足以致死的温度。

五竹想说自己不怕，但他无法解释他心中那份焦躁与不安是什么。他发觉自己无法像往常一样思考，判断和反应系统似乎都出现了问题。他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，想要做些什么又力不从心。

就在他一片混乱的时候，一只纤细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角，轻轻拽了拽。

“五竹不怕，我不会死的，你能救我。”

叶轻眉的声音有气无力的，但却十分坚定。

“怎么救？”

五竹意识到，他回话的速度比往常快了0.25秒。

“打开我的箱子，密码是‘五竹’，把那盒阿莫西林拿出来，给我取上一粒，然后端一杯水来。再然后……你最好还能脱了衣服陪我一起睡，这样能暖和一点儿。”

“这样你就能好吗？”

叶轻眉虚弱地笑了笑：“傻竹竹，我骗过你吗？”

她当然好了，她从不骗他。

后来五竹才知道那叫生病。人类的身体十分脆弱，会被各种各样的疾病所侵袭，即使是无所不能的小姐，也会因为病痛倒下。

五竹默默把这件事记在心底，又在备份用的磁盘复制了一份。

无论如何，他要保护小姐。

他必须保护小姐。

7

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，五竹都尽心尽力地完成着自己的职责。

他跟着小姐周游列国，在她生病时陪在她身旁。

他帮小姐打飞坏人，赶走从围墙外爬进来的少年。

但保护一个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。如果情况变得复杂，你很有可能会疏忽大意。

五竹大意了。

那一天，当他终于击败来自神庙的使者，准备返回小姐身边时，只看到了浓浓的火光。

火焰已经燃上了屋檐，滚滚黑烟像愁云一样笼罩着太平别院顶上的天空。

五竹在奔跑，他踩踏过的土地像被重物碾压过一样留下了深深的凹痕，耳畔的风几乎要撕破他的脸颊，他从未跑得如此之快。

他不能停，停下可能就会失去她。

可是不停下就一定赶得及吗？

五竹的心脏在胸口“砰砰”跳动。那只是一个人造的、以核聚变为能源的机械核心，不可能会产生任何情感。

可现在他心中翻腾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呢？

8

五竹不怕。

他是机器人，他的行为举止只是程序和算法计算出的结果，情绪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在他的理解范围内。

五竹怕了。

他怕她生气，怕她悲伤，怕她立于人潮人海之中，却始终孤单寂寞。

“小竹竹啊，老娘真的很孤独。”

他怕再也听不见她的声音。

“小竹竹，来亲一个。”

他怕他无法牵起她的手。

“小竹竹，我们走！”

他怕她的微笑凋零，怕她的快乐沉没，他怕她闪闪放光的双眸变得灰暗无光。

他好怕。

五竹真的好怕。

他拼了命地往前跑，树枝划破他的脸颊也不为所动。

金色的血流了出来，滴落在太平别院外的草地上。

他把自己弄伤了，小姐会骂他的，小姐一定要骂他啊。

五竹想的太多，这些都是他本不该去想的事。

一个机器人一旦对自己不该拥有的事物产生了想法，那他就不仅仅是机器人了。

而是一个真正的，有思想的人。

9

五竹冲进已变成废墟的小姐房间，心中一片冰冷。

房间里有打斗过的痕迹，对面的墙被什么东西冲破了。

地面上有一滩血，很大的一滩血。

有人来过这里，有敌人来过这里。

敌人来的时候，他不在她身边。

五竹从一片废墟中找到了一个竹娄，里面躺着小姐的孩子。

孩子朝他伸出一只手，就像当年小姐向他伸出手时一样。

五竹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那只小小的手，软软的，还很暖和。

孩子还活着，可是小姐呢？

陈萍萍的人来了，他是小姐的朋友。他们扑灭了火焰，清理了残余的敌人，可是没人找到小姐。

他们来晚了，他们怎么能来得这么晚？

我怎么能来得这么晚？

五竹感觉到有什么热热的东西从他眼角滑落。

10

“五竹不怕。”

身后传来重型机械碾压路面的声音，有砖石滚落到了地板上。

五竹眨了眨眼睛，他怀疑自己的脑子坏了，他都能产生幻听了？

“五竹不怕，姐还活着呢。”

可是幻听又来了。

瞎子少年缓缓地转过身，看见一个巨大的长方体盒子。他在神庙的热武器区看过这个东西，小姐带他参观过。

他记得是叫“坦克”？

坦克最上方的盖子打开了，里面冒出了一个脑袋。

小姐的脑袋。

五竹冲了上去。

11

“傻竹竹，我没事，我骗过你吗？”

“没有。”

“我不会死的，你走之前我不是都说了嘛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

“可是我真的好怕。”

女孩“咯咯”地笑了起来，笑声像银铃一样清脆。

“小竹竹，你太可爱了，姐简直想给你整个世界。”

“那你整吧。”

12

五竹看见范闲在哭泣。

他穿着黑色的夜行衣，双手紧紧抓着五竹的衣领，言语中满是委屈。

“我差点被人杀死了，那个时候你在哪里？”

“对不起。”

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。

“这是最后一次了，下次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。”

他不想再一次体会失去的感觉了。

等等。

这句台词用在这里好像不太合适？他可什么都没有失去过呀。

于是他伸出手拍上了范闲的肩膀。

“你妈下次再揍你的时候，我保证不和她一起打。”

耳边传来范闲的怪叫。

“爹！？您真是亲爹——”

才不是亲的。

【END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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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雕小剧场：

范闲：“我差点被人杀死了！那个时候你在哪里？”

五竹：“对不起，我在江南。”

五竹：“我跟你妈度蜜月去了。”

范闲：“……”

【本来打算这样写的】咦！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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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⃣️坦克纯粹是瞎扯，所以我说这篇文毫无逻辑，请别介意。

1⃣️是360度大回旋反转糖。我一开始有打算产刀的，但是我把那个念头扼杀在了摇篮里。生活如此艰难，为何要产刀为难自己。

2⃣️没错结局叶轻眉和五竹一起养范闲了，去他喵的庆帝。

3⃣️我居然想写没死的叶轻眉查出要杀自己的凶手，干掉庆帝的故事。【不行你快去更漫威

4⃣️沙雕选手一写慢节奏就觉得自己太啰嗦，希望你别觉得无聊。

5⃣️欢迎评论留言！我会很开心的w。